【All垣】你好，沈垣
第六章
彩蛋是崽们的捏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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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都是，师弟你生，生的？？”
岳清源手里端着的茶杯不由自主的掉到了地上，脸上温和的表情彻底失控，逐渐变化成了一种非常复杂的神色，犹如被熊孩子搅的乱七八糟的调色盘。
沈垣不用猜就知道他心里面肯定在想一些很奇怪的东西，便立即出口打断道：“事出有因事出有因，掌门师兄你先别惊讶，我解释给你听。”
“……好。”
岳清源缓缓将刚才掉落到地上的茶杯捡起，表情依旧复杂不已。
沈垣于是乎又将之前对着洛冰河与柳清歌说过的话，又向岳清源解释了一遍。
最开始，岳清源其实还是不可置信的，但一联想到人居然还可以回到过去，那么男人能生孩子这件事也好像不是特别奇怪了，毕竟实实在在的“证据”都站在这里了，沈垣也不可能拿这种事情来骗人。
“…我明白了，那么，清秋师弟，你是怎么想的呢？”
“……啊？”
岳清源紧接着又说道：“如今你的…孩子们回到过去的原因不明，而且也总有在回去的一天，或许是几天，也或许是几个月后，甚至有可能是现在，但如果时间达到十几年之久的话……”
这确实是个问题。
沈垣不自觉摩挲了下指腹，开始思考了起来。
回去？为什么要回去，况且就算可以回去，自己也是一定要待在阿娘（阿爹）身边的，否则岂不是让另外几个捡了大便宜。
此时，四人虽互相嫌弃着彼此，但却不约而同的在心里做出了这个决定。
“阿爹…其实这十几年来，我的记忆中虽然没有你的身影，但我一直幻想过如果阿爹还活着会是怎样，父亲也不会像如今这般仇视我吧……”
说到这里，沈念秋苦笑了一下，又接着道：“尚师叔也和我说过很多你的事，我没有想到可以再见到你，所以，能不能，不要赶我走？”
话音刚落，少年的眉眼浅浅地垂下，长且黑的羽睫在眼下扫出一片淡淡的阴影，瞧上去很是可怜。
呵，装模作样，沈思垣在心中冷笑了一声。
但奈何沈垣就吃这套，一看自家小孩惨到了这份上，心一下便软了，也打消了要找到方法送他回去的念头。
“只要你愿意的话，可以一直留在清静峰。”
沈垣伸出手，安慰似的在少年的肩头拍了拍。
“谢谢阿爹。”
沈念秋早有预料，但听到这话时还是装作一副很惊喜的模样抬起头来，冲着沈垣笑了笑，双眸亮晶晶的，里头盛满了感激与高兴，就好似刚刚听到了什么大喜事一般。
沈垣不禁感到有些好笑，但同时心里也是感叹恐怕这孩子以前受过很多苦吧，否则怎么会才得到几句还未曾实现的承诺，便高兴成这般模样呢？
想到这里，沈垣心中的笑意便烟消云散，而重新生出的则更多是怜爱与愧疚了。
“我们可是亲父子，有什么谢不谢的。”
“阿爹说的是。”
沈念秋状似不好意思的低了低头，他模样生得俊美，有几分像洛冰河，但此刻做出的样子又有几分腼腆，形成了一种反差萌，如此倒让沈垣想起了洛冰河还未曾被自己一脚踢下无间深渊的样子，那时洛冰河可真是一朵纯正的小白花，放到现代社会那就是四讲五美的好青年，只不过后来……
在这几番谈话之间，两人的距离便又拉近了些，氛围也是一派祥和，就恍若两人不是昨日才见过面，而是早就相处过十九年之久的亲人一样。
不过这一副父慈子孝的场景在另外三人看来可就叫人咬牙切齿了，沈清九向前一步，娇声提醒道：“阿爹，我们还未曾见过其他峰主吧？”
“也是，那就走吧。”
沈垣此时光顾着和沈念秋聊天了，被这么一提醒才猛地想起来，便朝岳清源微微颔首道：“那我便先带着这几个孩子们离开了，师兄。”
一个个峰主拜访过去，而所做出的反应无非是与岳清源差不多的——惊讶或是不敢置信。
毕竟男人生孩子这种事…未过于太骇人听闻了一点，若不是沈垣诉说此事时的神情过于认真，峰主们恐怕都要当他是开了一个玩笑了。
直至众人来到了苍穹山的最后一个峰。
安定峰上，尚清华这时正在嗑瓜子，本来也是欢快的招呼着沈垣坐过来，还没等询问起老乡后面跟着的那几个人来，就听了此话，吓得双手一抖瓜子直接哗啦啦的就从手里面掉落，眼睛也瞪得溜圆。
他看着沈垣一脸没有好气的表情，连连摆手说道：“等等，瓜兄你可别怪我，我虽然是作者，但可没有写过男生子这种设定的啊。”
沈垣又是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。
“谁说要怪你了？”
“咳咳，这不是我要确认一下嘛，话说，瓜兄你这几个孩子…究竟是怎么生出来的啊？”
瞧着尚清华这幅八卦至极的样子，沈垣忍不住怼了他一句，不过想起沈念秋之前和自己说过因为洛冰河厌憎他，所以幼时一直都是尚清华在管着他，脸色便又稍缓些。
“我怎么知道，而且你作为作者剧情都变成这样了心里一点感觉都没有吗？打，飞，机，大，大？”
沈垣一边说着，一边也顺手拿过桌上的龙骨瓜子嗑了起来。
“这有什么关系。”
反正剧情的走向早就被弄得非常奇怪了，就连原本的种马男主也变成了脆皮鸭文学的攻跑去搞基，那再多出几个孩子来好像也不是特别奇怪。
“尚师叔。”
忽然听到有人叫自己，尚清华扭头一看，眼前的是名模样俊秀的少年，而最显眼的莫过于这少年额间略微露出来一些的天魔印。
“啊，你就是念秋吧。”
尚清华略微思考了一下，随即恍然大悟。
“是的。”
沈念秋唇边含着一抹笑，微微点了点头。
你也别太怪你父亲，虽然他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。
如今故人再见，沈念秋却不合时宜的想起了幼时尚清华与自己说过的这句话，也正是这句话，让那时还对洛冰河抱有幻想的自己彻底清醒了过来。
什么血缘亲情，这种东西在洛冰河的心里，已经早在阿爹生自己时难产去世的时候，就完完全全不存在了。
沈念秋在心中嗤讽，面上却温和的笑着同尚清华唠家常，一字一句都让人感觉无比舒适，语气也完全没有不耐烦的意思。
可恶……自己居然没有想到还可以拉拢人，让他抢先了，沈清九暗中恨恨的磨了磨牙齿，随之扬着笑脸挤了上来，尚清华这人还没察觉到其中的暗流涌动，依旧是乐呵呵的与其聊着天。
其实在场的四人都不是才认识苍穹山的各位峰主了。
洛冰河因沈垣难产去世的原因，本就恨毒了沈思垣与沈念秋二人，不一剑了结了儿子的性命就已经是好的了，又怎么可能去照顾呢，所以若较起真来，这俩人从刚出生开始就是苍穹山的峰主们，再加上魔族的一些高层们带大的。
沈清九与沈扇则对比起前面的那两个人来更加熟悉了，不仅是峰主们，就连脚下的这棵草自己以往都不知道看了多少遍了。
她们本就是在苍穹山长大的。
只可惜时间不对，毕竟他们现在甚至都还没有被怀上，若今天不是沈垣领着几人来峰主们各自介绍了一遍，而是他们主动上前说明身份，峰主们恐怕要立即把他们当成胆大包天的骗子将其赶出去了。
尚清华喜欢谈论什么话题，沈清九早就在以前了如指掌了，现下用起来更是得心应手，竟把一旁的沈念秋给挤兑的全然没有了开口的机会。
少年不着痕迹的皱了一下眉头，忽地见岳清源竟然过来了，还没等人开口，他便急匆匆的朝沈垣道：“清秋师弟，三日前那队刚刚下山的弟子们出事了，如今到了本该回来的时间却不见踪影，却一直联系不上，恐怕是遇到了什么危险，我本想让别的师兄弟们下山去寻一寻，只是现在其他峰主们都有另外的重事需忙……”
话音刚落，沈垣便道：“师兄放心，我会将弟子们带回来的。”
“那便好，那便好，师弟你也须多加小心。”
岳清源听沈垣这么说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。
下山？！那岂不是自己和阿娘相处的时间也要缩短一大截了？沈清九顿时如遭雷劈，但随后又心生一计，走过去说道：“阿娘，让我也和你一起下山吧！”
“这……”
见沈垣似乎有些犹豫，沈清九拍了拍胸膛义正言辞的说道：“阿娘放心，我修为虽然不是特别高，但也绝对不会拖你后腿的，你就带我去吧，好不好？”
说到最后，她已然带了点撒娇耍赖的意思在里面。
沈垣有些被打动，这么一说好像也不是不行？毕竟多个人多个力量，他看看沈清九，虽然有点不太相信眼前这个看上去娇滴滴的小姑娘，但心中已然做下了要带她一起去的决定。
一起去？那岂不是给了这黄毛丫头大好的与阿娘相处的机会！
光想一想那个场面，沈思垣就感到一股无名火涌了上来，也自然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，在沈垣即将要答应的前一秒就冲上去也跟着说道：“那阿娘，我也想和你一起下山。”
便是又多出了一个人来，沈垣刚要答应的话语就这样卡在喉咙里不出不进，就跟卡了根鱼刺似的。
沈清九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出，也不生气，反倒是笑眯眯的说道：“呀，哥哥你也想去啊，也是，我和阿娘两个人还缺一个厨子呢，那你就跟着一起吧。”
虽是自己没有得到能和阿娘独处的机会，但也不能让别人高兴了。
这一通话下来，带着股高高在上的味道，就宛如在施舍什么乞丐一般，沈思垣脸再度一黑，差点当众和沈清九吵了起来，幸好被旁边的岳清源及时制止了。
“好了好了，既然你们都这么想去，那便都就一起去吧。”
一句话下来直接敲定了所有人选，简直高效迅速，沈垣忍不住在心里偷偷的为岳清源点了个赞，不愧是你，掌门师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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